2020年8月13日下午，“东南艺术·至善讲坛”高端学术讲座第六期顺利举办。本期主讲嘉宾为哈尔滨音乐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艺术学研究所名誉所长李荣有老师，讲座题目为《从音乐图像学到艺术实证学——在门类艺术与艺术整体之间的探索》。
[ 开 场 介 绍 ]
龙迪勇教授
讲座伊始，本期讲座主持人、东南大学艺术学院院长龙迪勇教授对李教授进行了简要介绍。李荣有教授曾任浙江音乐学院学位委员会委员、艺术学研究中心主任、中国音乐图像学研究中心主任，主要学术兼职有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七届艺术学理论学科评议组工作组成员、中国艺术学理论学会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中国音乐图像学学会会长等。近年来李老师主要从事音乐图像学研究，且已取得了一系列突出成果。李教授对此次讲座邀请表示感谢，指出东南大学艺术学院是中国艺术学理论学科的发祥地，为中国艺术学理论学科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精神与理论支撑，并回顾了张道一先生和凌继尧先生在自己学术研究之始给予的宝贵点拨和指导。
[ 讲 座 内 容 ]
李荣有教授
讲座正式开始，首先，李教授追溯了在汉画乐舞研究领域的起步过程。从初涉汉画时的了无头绪，到寻径问道，李教授尝试采用金石学方法研究汉画，最终确立信念，体悟到以“乐”为统领艺术文化和思想文化传统及由图谱学、金石学、图像学链接而成的实证学术体系。他强调此为中华民族独立于世界文化之林的看门学问。
其后，李教授简述了在乐舞史与艺术史之间的研究探索。他表示，研究之初并没有运用当时学界追捧的潘诺夫斯基图像学研究方法，而是采用大艺观，超越学科或主题范畴，对表演艺术和图像艺术做全面考证，从而建构了中国图像学理论体系以及“乐图文”三位一体话语体系。
接着，李教授介绍了建构中国艺术实证学理论体系的过程。李教授指出，艺术实证学在不同的话语体系中会有不同的应用法则。西体模式的实证学，由于过分注重精细化分类研究，存在只见局部不见整体的弊端。中国艺术实证学则是以艺术的实证性史料为主，将传统的图谱学、金石学和现代图像学、考古学、民俗学等诸学科资源加以融合去进行研究，是艺术图像、实物、民俗等实证史料的综合考析，同时也是文献史料与实证史料的互证研究。它通行于艺术学门类所有学科的史论研究，是一种既符合中国艺术文化传统，又顺应“综合创新”潮流的学术理念和方法。
李教授强调，中国艺术实证学的提出并非凭空捏造，而是有着自己的传统体系。从远古图谱之学、汉代古学、魏晋以后的实证考据到宋代金石学的创立，实证研究的传统从来没有间断过。在此基础上，他深入分析了金石学的定义、研究对象及研究方法，指出当今分门别类的艺术图像学、图形学、考古学、文物学等的研究，均被含纳在综合多元的金石学范畴之中，中国艺术实证学的当代格局是以金石学理论体系为基础，将艺术的图像、实物之外的民俗史料纳入研究范畴，吸纳融入现当代世界各国实证研究的异质理念与方法，形成了一种多元荟萃、兼容古今、既属于中国又属于世界的艺术实证学。
最后，李教授指出，20世纪的学术传统是由综合模式转向分割模式，以精细化为特征，而21世纪的学术走向则反其道而行之，以综合创新为其显性标志。综合性是中国传统艺术文化与学术文化的优势所在。在学术研究中，将三大类艺术的实证史料融为一体，再将文献史料和实证史料作互证研究，正是对王国维二重证据法的丰富和完善，其目的是继续倡扬我国一以贯之的综合性艺术文化传统，踏着前人的脚印进一步完善和夯实中国艺术学理论体系。李教授寄语青年学者：一要自觉地认祖归宗，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二要大胆地学说“中国话”，坚守具有独创性的中国艺术学阵地；三要真正地求实务实，有足够的付出方能获得应有的收益。
[ 互 动 环 节 ]
Q: 龙迪勇老师：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李教授进行了既具体而微又高屋建瓴的分享。关于音乐图像学，我也一直在关注。西方在这方面其实也有大量研究，有相关的专著以及刊物的发行。请问李老师，您研究的音乐图像学与西方的音乐图像学有什么异同？
A: 李荣有老师：是的，我跟西方的音乐图像学研究学者也有不断接触，像美国纽约城市大学的相关学者教授，从85年开始就有联系，国内多次会议以及2013年中国音乐图像学学会建立时都有过交流，前年还一起到敦煌考察。其实，对于西方的研究，开始我也有过仰视的阶段，但是越研究越觉得西方的一套方法并不适用于研究东方的传统，他们提供的一些东西不能满足我们的研究。通过几次会议上的接触，我对于中国音乐图像学的介绍也使他们认识到我们悠久的历史传统。所以我们不光是搞自己的，也一直在了解着西方的动态，由此更深刻认识到我们中国的音乐图像学的悠久历史传统在当代研究中的重要地位。
Q: “叶香”老师：感谢李老师的分享，这使我们的研究表达有了更多的可能性，音乐图像学应用研究时，需要抓住几个关键要素呢？
A: 李荣有老师：对于音乐图像学的应用研究，也就是说针对某一个时代的音乐图像或某一类音乐图像的研究。我们一直强调“无证不立”，文献中有哪些相关的记载，其他研究中有哪些论述都要去查，这样才能够做得好。对于音乐图像学应用的历史研究，比如你要做一个梳理，那么你就要关注到更加宽泛的一个领域。
[ 讲 座 总 结 ]
讲座结束，龙迪勇教授加以总结。他表示李教授的讲座信息量很大，提供了很多启发性观点。其一，充满了浓烈的生命体验。他对于学术研究心路历程的分享再很难在其他讲座中听到，非常宝贵。其二，明确的问题意识。李教授不管在哪一个时段的研究，都找到了真正重要和紧迫的问题加以研究，并把问题成功解决。其三，强烈的创新意识。从汉画乐舞研究到音乐图像学，以及近年来提出艺术实证学，创新意识贯穿始终。其四，在研究方法上有三个特征：理论与材料相结合、中西结合和学科本位与综合创新的结合。相信本次讲座大家的收获颇丰，再次感谢李教授的分享，感谢各位同仁朋友的参与。
撰文 | 刘坛茹 李小君
排版 | 冯欣亚 王欢欢